西部散文选刊陈健戽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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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白癜风医院 http://pf.39.net/bdfyy/bjzkbdfyy/140721/4429411.html 主办《西部散文选刊》编辑部 年第77期·总第期 老家在暖温带向亚热带过渡的淮河边，气候温润，水资源较为充沛，因而耕地多为水田，作物种植也多以水稻为主。家乡门前的淮河自西北向东南蜿蜒曲折，经年奔流不息。她带着家乡的消息，带着我的梦想，奔腾多公里，注入洪泽，又日夜不停地汇入长江，最后到达她心心念念的深蓝港湾。淮河，我的母亲河，自打我有了第一声啼哭，就一直在吮吸着她的乳汁。她不仅养育着我，还无私地滋养着我的父辈和先人，造福着沿河而居的两岸人民。水利是农业的命脉。为了改善农业生产条件，增加种粮收益，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家乡户户出工，建起了电灌站——潘庄电灌站，修建了坝埂（老家土话，意为水渠）。坝埂一头连着电灌站，绵延10多里，途经10多个村庄的广阔田园，可覆盖灌溉面积万余亩，彻底结束了“望天收”的历史。自从建了电灌站和坝埂，家乡也兴起了造田热潮，以至于坝埂两边皆成田，面积数千亩，一眼望不到头。耕地变水田，收益成倍翻。过去耕地只能种植玉米、黍子、小豆、秫秫（高粱俗称）、小麦（那时产量也少）等一些作物，产量低，效益差。改为水田从事水稻种植，产量蹭蹭蹭往上蹿，一亩水稻当时产量可达七八百斤，梦里老乡们还能笑出声。他们锅里也由水多变为米多，饭碗里也由稀变稠了。因为造田修渠，家乡的水塘成交错布局状态，这些或大或小的水塘，在雨季到来之时，把雨水储存，不仅平时可浇田，而且还可养鱼，过年了，集体组织捕捞，再按人头分配，老乡碗里多了一道荤腥。电灌站抽水是有规定的：一般是到了插秧季节，以及秧田普遍缺水的情况下才统一往水田里抽水。抽水时家家都要派人在坝埂上巡查，防止有漏水和决堤现象。同时也好把控往自家水田里的蓄水情况。谷雨前后，正是农家下稻芽子的时候，村庄后面坝埂北边靠近藕湖的四周，还有村庄后面的池塘边，尽是一爿一爿的秧底子（育秧的小块稻田）。该育秧了，人们用耕牛把秧底子翻犁，晒上几天，再用两人往里面戽水，待秧底子里的水已渗透到微微淹住晒得发青的泥块，再用牛套上一盘耙反复耙，直至泥块稀稀糊糊方止，老家人称为耙熟了。这时顺便在秧底子靠藕湖或水塘的埂子上开个壑口沥干，人们开始用铁锨平整秧底子，直到平整地一畦一畦平坦如镜后，再把冒出的稻芽撒在上面。等两天稻芽砌在了上面，在一个晨曦微露的清晨，家里出动两人，站在塘湖边往里面戽水。戽水的工具是用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牢牢地绑住一只铁桶，铁桶的桶口部和桶底部都要绑死，铁桶两边上下各留出两道系子，便于两只手用力握扯。戽水时，一人站在一边，前俯弯腰湖塘中取水，再双手使劲身子后仰用力把水倒入田中，两个人必须高度的协调配合。不然，一人用力过大，说不定就会把另一个人扯入湖塘抑或水田中；一人偷懒不出力，水提到一半，又会洒落，半途而废；两个人正在用力时，如果有一个冷不防突然松劲，另一个人就会趔趄着向后摔成“仰八叉”。稻芽子育进水田后，几乎每天清晨都要戽水，“扑通”（水桶入湖塘的舀水声）“哗啦”（水桶往田中的倒水声）的声响有节奏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犹如天籁般的农耕交响乐。晚上又要把早晨戽进田里的水沥干，这叫晾根，一时水流发出“呼呼啦啦”的欢快声。这样更有利于秧苗的生长，老百姓最懂稻秧的秉性。这样反反复复，期间再经过两到三次的施肥提苗，一个月后，青嫩嫩的秧苗就可移栽大田了。秧苗栽进大田后，每天天昏昏亮都要到田里看水，主要是田块向下的埂子，小心夜里的黄鳝（鳝鱼的俗称）泥狗子（泥鳅的俗称）把田埂子打穿，田里的水顺着打穿的洞眼外流。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天，靠近藕湖西边一块三亩多的大田，夜里黄鳝、泥狗子使坏，一夜之间，田里露底，父亲在咒骂的同时，作出戽水的决定。于是，父母、我和三弟一齐上阵，趁着夜里较为凉爽的时间，两人一班，轮番上阵，不作停歇，其间的蚊虫叮咬都难以顾及，直戽到晨星寥落，田里的水才勉强达到父亲的满意，可我们一个个早已困顿到连说话都不想张口的地步。离开农村多年，原来那么谙熟的田地离我似乎愈发陌生。听堂弟说，农村早已无人戽水，秧底子需水时，基本上都是用小型电机抽，既省力又快捷。尔今，农村劳动力待在家里的很少，愈来愈精贵，农民转向了更加省力的秧盘育秧，在自家院子里就可轻松操作。是啊，时代变化快，社会进步快，戽水慢慢地成为了过往，铭刻在了历史的记忆中。但我依然忘不了戽水时的情景，忘不了戽水时那“扑通”“哗啦”乡村独有的绝妙交响。作者简介：陈健，河南省正阳县卫生健康体育委员会干部，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多篇文章散见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农民日报》《检察日报》《河南日报》等各级各类新闻媒体，出版有文学专集《夜静扪心》一书。《西部散文选刊》近期目录《西部散文选刊》年第2期目录《西部散文选刊》年第1期目录《西部散文选刊》年第2期目录《西部散文选刊》年第1期目录《西部散文选刊》年第12期目录《西部散文选刊》年第11期目录《西部散文选刊》年第10期目录《西部散文选刊》年第9期目录《西部散文选刊》年第8期目录 《西部散文选刊》年第7期目录 《西部散文选刊》年第6期目录 《西部散文选刊》年第5期目录 《西部散文选刊》年第4期目录 《西部散文选刊》年第3期目录 《西部散文选刊》年第2期目录 《西部散文选刊》年第1期目录 《西部散文选刊》年总目录 投稿邮箱：xibusanwenxuank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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