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任纪海一九七九年初中还没有毕业的我,因那年土地包干到户,家中因缺少劳动力,我就无奈的离开校园,跟着父母在田里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当时非常的伤心难过。

当看到和我同班的孩子,背着书包,迎着灿烂的朝阳快乐去读书的时候,我偷偷的摸眼泪。这样的日子,一直折磨很长时间,后来我的手磨的老蚕越来越厚,人被太阳晒的越来越黒,干活的劲儿越来越大,我就逐渐对上学读书的欲忘减弱了。我心里清楚,我是父母的依托,我还有几个年幼读书的弟妹,十六岁的我就象一座山,我和父亲一担一担用肩膀,担完了十亩地的稻捆子,肩膀被磨的血肉糢糊,但我咬紧牙关,硬是坚持下来。

我出生在上世纪60年代,那是一个饥饿的年代,没有足够的粮食,许多人靠吃野菜米糠稀粥维持生活,那种每天腹中空的感觉是锥心刺骨的,也是现在孩子们无法想像的,对我那时来说,对付饥饿唯一办法就是减少运动,可是什么都不做也不行呀,我曾在一首诗写道:小时候家里穷娘难为无米之炊熄灭灯躺在床上讥饿就跟着过来爹说曹操、宋江娘说刘胡兰、董存瑞谈古论今让我们入睡没有故事的夜晚我和弟妹水缸舀水充饥爹娘那时用故事纷乱我们的注意力,目的是让我们尽快的睡去,梦里我们是幸福的饥饿在那一刻也离我们远去。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时物质生活与精神食粮一样缺乏,记得我的一位亲戚是村里的会计,我常厚着脸皮借阅一些报纸杂志,后来再去,我还殳敢张嘴,人家的脸就拉下来了。母亲为了能让我借到书报看,就多次从自家菜园摘来一些新鲜蔬菜瓜果,悄悄送到那位远门亲戚家,人心都是肉长的,亲戚的心被母亲所感动,主动拿出一些报刊借给我阅读。在那种全家都在风雨中,九月衣裳未剪裁的窘境下,与书报结缘,让我看到了生活的亮光。我惊喜有一份精神面包充饥,我也会像波斯诗人欧涅尔那样,吟诵着:只要你一杯水,一块面包,,只要你在我身边,那原野也是天堂。

面对着古往今来的那些文字,为一日三餐奔波,有时心底也涌出一行行激扬的文字,不知看斯是陋室,唯吾德馨,还是想要吟安德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来自我解嘲的时候,不知从何而来的苦中作乐的幽黙,哑然而失笑。

书报看的多了,我第一次明白,原来这就是写给人们读的文章,那些书报给了我最初的文字认识,于是劳动之余,我开始偷偷的写作,虽然立志文学创作,,但基础实在太差,错别字不用说了,字典也不会查,一切从零开始,拚命阅读我所能借到书报,或我认为生动的优美的句子,赶紧抄录下来,反复浏览背诵,细细品味琢磨。几年来,光摘录句子的笔记本就用掉二十多个。知识的积累已经把一棵文学的种子,悄悄埋在了我的心田。那年的初春,俗话说;清明泡稻,谷雨下秧。我和父亲把稻芽撒在做好的秧田畦里,那时并没有采用科学的塑料棚育秧,首先就要有人看管稻芽不被麻雀糟糟蹋,父亲就让我看管这块秧芽田。那期间。不知天高地厚的我。,正在创作一部中篇小说《出门挣钱的人》,白天劳动,夜里还要积累素材创作,身体也很快垮了下来,才二十岁的年纪,人瘦的皮包骨,三顿的稀饭,缺少营养,走起路来腿直软,白天我就靠在秧芽田边的一行白扬树下聚精会神的构思写作,由于太投入,忘记了自己的任务,结果被风卷残云,吃的精光。

几天后,别人的秧芽田秧芽已一片碧绿,而我家的秧芽田只有少许的一点点绿意。父亲看到后,大为恼火,对我破口大骂:伱个不误正业的家伙,我咋生了你这个败家子!我自知理亏,也没敢和父亲理论。

后来,还是母亲在父亲面前说了一大堆好话,父亲才消了气。那篇五万多字的小说稿,我邮给文艺部,让我伤心的是退稿。代价虽然沉重,但半只脚却总算跨进了文学的门坎,对于我后来写作,是水到渠成的事。我始终认为,我之所以读书,就象植物需要阳光滋养。我怀着一种享受的心情去读书去写作。

为了生活,为了理想,我打过工,摆过摊,但我文学的梦却依然编织得绚丽多彩。这些年,发表上千篇诗文,其实就是努力抑制住泪水与感激,一些生命中平凡的故事中感动,正是这样坎坷磨难的奇特经历和艰辛的人生,成为我创作的动力和情感基因。

这些年,我孜孜不倦的努力着,像蜗牛一样,缓慢地朝前爬行。诗人泰戈尔说:我曾经受苦过,曾经体会过死亡,于是,我以我在这个世界上为乐。这是多么美丽的诗句,痛苦和绝望几乎贯穿了我整个的青春岁月。因为贫穷,使我失去了许多美好的机遇。但是,正因为这些,使我体会到生活的全部的真实,体会到了人间的冷暖与真情,爱与恨、孤独与欢欣。体会到了生命的沉重,我终于没有沉沦,岁月蹉跎,但我依然感谢生活,因为我体验到了生命是一种爱。

青春因沧桑才更美丽,不是吗?(作者:愚伯的自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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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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